【盾冬】It Won't Be A Long, Long Time
【涉及一点复4剧透】【盾冬女孩卑微自救】【ship stucky forever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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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这就是Steve的决定。
他看着在长椅上坐着的瘦削背影，和他想象里的Steve苍老的样子有几分相似。Steve把星盾递给Sam的时候，他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在阳光下闪着亮的指环。
有点刺眼，Bucky眯起眼睛转过头去。他犹豫了一会儿，还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。
Bucky也想过安然老去，但是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过其他的选择，现在远离战争的日子已经属于是他生命里少有的难得的平静。
Steve决定去把原石还回各个时间线的前一夜，来到瓦坎达找他。Bucky看着他的眼睛，从始终纯净的蓝色里他看出了疲倦，他总会想到那个拿着垃圾桶盖子，就算被打倒无数次也要站起来的瘦弱男孩。他的小Stevie也会累，而且只会在他面前表现出来。
“我打算把盾交给Sam。”Steve看着Bucky征求意见，他点了点头。
“Sam不错，是个可靠的人。”Bucky倒是想起来他支使Sam去帮他找走丢的小羊的事情，他虽然嘴上吐槽不断最后还是拎着羊回来了。Bucky想起当时的情景，被猎鹰抓羊的样子惹得忍俊不禁，垂了眼笑起来。Steve定定地看着他，突然上前一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，“Bucky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。”
Bucky感到自己的肩膀有点湿漉漉，用完好的手臂抱住了无声流泪的Steve，“放心吧，我会支持你所有的决定。倒是你啊，你不要做傻事就好了。”
他没有听到Steve常常无奈又带着笑意对他说的punk，只感觉到环在肩膀上手臂收得更紧。
Bucky在布鲁克林买了房子，一个人住。
第五天了，每次出门，Bucky都能在不同的角落看到年老的Steve。他或许拄着拐杖躲在树后面，或许带着鸭舌帽和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坐在长椅上，或许举着一大幅报纸立在街头阅读。Bucky实在不明白他在做什么，甚至不需要他曾经作为特工的侦查能力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Steve。可是Steve又不主动上前，只是远远地看着他。
Bucky也想过要走得快一点甩开他，但是总归还是不忍心。他拎着半兜李子在超市里慢悠悠地转了一圈，还是下了决心转身直接去面对Steve。但是当他一回身，却再也没看到Steve的身影，仿佛刚刚出现的人只是一个幻象。Bucky匆忙又慌张地环顾四周，没有发现Steve的任何踪迹。
他回到房子附近，门前的篮子里面是一袋子柑橘，橙黄色的光泽明亮鲜艳。Bucky坐在门口的台阶上，剥开一个柑橘，有点酸涩滋味的汁水顺着手指间的缝隙淌了出来。
Steve从小就分不出什么柑橘更甜，只会强忍着倒牙的酸把橘子咽进肚子。Bucky想起来一些两个人少年时期的趣事，顺手掏出随身的日记本开始记录。
他的记忆不止需要恢复，更需要一次次的确定。那时候布鲁克林的阳光，Steve的金色头发，在大街上奔跑的时光，越来越像是一个梦境了。
过了快一个月Bucky才现场逮到Steve，他满是皱纹的脸庞上多出的慌乱与窘迫让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。Bucky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点，朝他笑笑，“不打算告诉Bucky哥哥吗？”他瞟了一眼那个戒指，又去看Steve。
Steve低下头，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。Bucky看出他的为难，也就很快转了话题，“Sam接盾之后工作做得不错，天天飞来飞去的也算做出了点成绩。他还说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儿，可能会需要我去帮忙，我当然是一定会去的。毕竟Sam，也算是我们共同敲定的人选...”
身边的人沉默得反常，Bucky叹了口气，只好开门见山地问，“Steve，你每天都要来看我却又不主动接近我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Steve摩挲着他手上的戒指，虽然看上去戴了很久但是还是泛着漂亮的光泽。
“Bucky，你记得时空穿梭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你说了什么吗？”
那天夜里Steve抱着他怎么都不松手，Bucky就任由他抱着。
这种时候总是让人觉得，可以就这样直接离开世界，或者就这样进入无尽永恒。Bucky对于今天格外粘人的Steve心里有个模模糊糊的猜测，但是他不太敢完全确信。如果可能的话，他倒是只想做那个优秀的中士，可以在他的小男孩身边跟随着他保护着他，就这样直到生命的尽头，足够了。
他说了什么吗，Bucky已经想不太起来了。他重视承诺，重视的只是他给Steve的承诺，相比之下他对Steve的信任是百分之百的。他想要做的事情，Bucky哥哥愿意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支持他。他可以永远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后。
所以，回到过去，完成那支舞，去吻心上的姑娘吧。
Bucky记得自己贴着Steve的耳朵说了这么一句，还半开玩笑地说，“那可是个最漂亮的姑娘呢。”他的小Stevie又脸红了。
“我不知道你的Steve什么时候回来，但是我的Bucky已经不在了。”已然垂垂老矣的Steve对着他挤出一个笑容，“我们分属于不同的宇宙，在我的那个世界，Bucky已经离开我十年了。我们没有经历过你们经历的那么多惊心动魄，但是当年和他重逢时候的久违心动，记忆犹新。”
Bucky有些震惊，他看着这个几乎就是他想象里年老版本的Steve，开口说话都有些结巴，“那...那...怎么会...”
“是他把我带过来的，我们是所有平行世界里生命流逝得最快的，血清的效果也越来越弱。Sam始终是我们的好朋友，所以我回来帮他完成盾牌的交接。当然，我很自私，想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再多看看Bucky。你的Steve还在时间线里穿梭，放心，他一定会回来的。”Steve深陷的眼窝里慢慢蓄满了泪水，“这十年里，我的记性也越来越不好了。我的手也总是在颤，记不成日记了。我不想在我离开世界之前，失去关于他的所有记忆。”
“Bucky是我的爱人。”
Bucky听到爱人这种称呼，久久不能回神。面前的Steve只那样赤诚诚地看着他，虽然虚弱但是目光里的爱意让他有些难以招架。他突然意识到为什么Steve如此爱惜那枚指环，“或许，您和您的Bucky是一对爱人。但是，我和我的Steve不一定会是...”
“你还在吃Peggy的醋吗？”Steve这时候就有点像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来开导他，“她有她的人生，我为什么还会去打扰她呢？欠Peggy的一支舞，我还给她。我的时光，自然是要陪着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。”
Steve看着沉默不语的Bucky，“要知道，无论在哪一个平行时空，Bucky永远是Steve内心最深处的软肋。”
“我会等他回来的。”
Steve在一个暖洋洋的午后平静地停止了呼吸，曾经的朋友都来参加了他的追悼仪式。Bucky作为一直照顾着他的挚友，接待着来来往往的人群。Sam也站在一旁帮着打点，他看出Bucky平日里几乎毫无表情的脸上闪过几丝悲戚。
人们对随着队长一同下葬的戒指感到好奇，但是没有人知道它的另一个主人究竟是谁。Bucky也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，这是属于不同世界里的共同秘密。
Steve已经追随着Bucky离开，他依然在等待他的Steve归来。
他的Steve在时间线里穿梭不停，等到一切都解决了就会再度出现在Bucky面前。
他们继续生活在布鲁克林，拥有属于自己的对戒，从此隐姓埋名。
It won’t be a long, long time.